行業(yè)大話 | 華夏徹底消失的危機與中國服飾的尷尬 |
服裝知識 有3471人參與 2006年3月26日 來源: 51fashion-汗魂-微服網 進入社區(qū)交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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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    可以想象,一旦漢人哪天忘記了那段歷史,不再認同漢服是自己的民族服飾,那么就真的萬劫不復了!
    滿清占據中國之后,和中國同處一個文化體系的朝鮮、日本,對滿清中國的態(tài)度大為轉變:
    “日本、朝鮮和中國,漸漸從文化上“本是一家”到“互不相認”,漸漸的互不相認,象征著“東方”看似同一文明內部的巨大分裂。就在清帝國最興盛的時代,朝鮮到中國來的使者們卻看到了已經不再“中華”的帝國風景,于是不再認同這個原來仰視的宗主國;而日本人在對中國漂流商賈的觀察中.也表現出來一些微妙的、發(fā)自國族自尊的輕蔑和警惕。一個曾經到過北京、承德和沈陽的朝鮮使者說,這個帝國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了,我們?yōu)槭裁催要向他們致敬?他不再去想“中華上國”的昔日風華;一個沒有到過中國的日本文人也說,感謝大風,讓蒙元的艦艇和大軍沉在海底,也感謝大海,讓我們和蠻夷的清帝國離開好遠,那個時候,他也沒有去想這只是“一衣帶水”。”(葛兆光《漸行漸遠——清代中葉朝鮮、日本與中國的陌生感》原載《書城》2004年第9期)
    “朝鮮李朝把滿清視為犬羊夷狄,私下里,稱清廷為“虜廷”,清帝為“胡皇”,稱清使為“虜使”。除對滿清的公文賀表之外,一切內部公文,包括王陵、宗廟、文廟祭享祝文,仍用崇禎年號。朝鮮《仁祖莊穆大王實錄》,在明亡前用崇禎年號,在明亡后用干支紀年和國王在位年號。在仁祖之后的歷代朝鮮國王《實錄》,只書干支紀年和國王在位紀年。至于私人著述,直到清末,仍有人書寫崇禎年號,以至竟然有“崇禎二百六十五年”的紀年。”(《朝鮮王室的“反清復明”秘密計劃》原載《世界華人》2004年第1期) 
    滿清**自己呢?閉關鎖國,閉目塞聽,井底之蛙、妄自尊大,儼然以“天朝上國”自居。滿清貴族接過中國歷代封建統(tǒng)治者的專制主義衣缽,并將其發(fā)揚光大,將除自己之外的其它世界統(tǒng)統(tǒng)稱為“夷狄”,真可謂“人不知自丑,驢不知臉長! 至于胡服辯發(fā),“強迫既久,習與性成!币簿桶仓羲亓。“然則蓄發(fā)之久,則以蓄發(fā)為安;辮發(fā)之久,則以辮發(fā)為安。向使?jié)M洲制服,涅齒以黛,穿鼻以金,刺體以龍,涂面以堊,恢詭殊形,有苦魑魅,行之二百有六十年,而人亦安之無所怪矣!保ㄕ卤搿恶g康有為論革命書》)人人都拖豬尾巴,誰不笑話誰。
    19世紀,這種封閉的局面,隨著半殖民地的門戶打開而開始改變,到20世紀前后,外出留學的清國留學生成為第一批剪辮的中國人。斷辮的直接原因,無非是滿清的辮子受到外國人的極端蔑視,甚至有許多留學生因為忍受不了“豬尾巴”的嘲弄而中途退學。1903年,留日的湖北學生組織出版《黃帝魂》一書,在其中的《論發(fā)辨原由》一章中,痛陳發(fā)辨之罪“凡我國人所到之初,就有半邊和尚之稱,有拖尾奴才之稱,或辱之,或侮之,甚或以*斃轟之,含冤茹苦,無可告訴!笨芍^受盡屈辱!并且認為,發(fā)辨之俗,極其丑陋“頭剃其半,拖曳以辮如繩索,如鎖鏈,如獸尾,自顧亦覺形穢矣,何況外人?”
    “革命軍中馬前卒”鄒容更是大聲疾呼:“拖辮發(fā),著胡服,躑躅而行于倫敦之市,行人莫不曰:Pigtail(譯言豬尾)、savage(譯言野蠻)者,何為哉?又躑躅而行于東京之市,行人莫不曰:(譯言拖尾奴才)者,何為哉?嗟夫!漢官威儀,掃地殆盡,唐制衣冠,蕩然無存。受播吾所衣之衣,所頂之發(fā),吾惻痛于心;吾見迎春時之春官衣飾,吾側痛于心;吾見出殯時之孝子衣飾,吾側痛于心;吾見官吏出行時,荷刀之紅綠衣、喝道之皂隸,吾惻痛于心。辮發(fā)乎,胡服乎,開氣袍乎,花翎乎,紅頂乎,朝珠乎,為我中國文物之冠裳乎?抑打牲游牧賊滿人之惡衣服乎?我同胞自認!”(鄒容《革命軍》第2章 革命之原因)
這就滿清王朝帶給中國人民的“光輝”形象,這一形象至今還定格在世界各國的歷史書和漫畫圖冊里!
維新變法失敗之后,隨著同盟會的成立、壯大,現代民主主義、民族主義思潮的興起,“反清排滿”的呼聲日益高漲,滿清王朝的統(tǒng)治搖搖欲墜,為緩和尖銳的民族、階級矛盾,緩解內外交困的趨勢, 1906年,清王朝“下詔”稱,準備“仿行立憲”,但還不肯放棄滿式辮發(fā)、衣冠,拉那氏給“皇族內閣”又提出立憲原則,聲稱“一曰君權不可侵損,二曰服制不可更改,三曰辮發(fā)不準剃,四曰典禮不可廢! 這一點垂絕之前的掙扎也不能阻擋歷史潮流,迨后辛亥革命,武昌首義,通電全國,三百年前“剃發(fā)易服”的舊事又被提起“辨發(fā)易服,使神明衣冠,淪于禽獸,而歷代相沿之文教禮俗,掃地盡矣!”民國肇造,臨時大總統(tǒng)孫中山即下“剪辮令”:
“滿虜竊國,易吾冠裳,強行辮發(fā)之制,悉叢腥膻之俗,當其初,高士仁人,或不屈被執(zhí),從容就義;或遁入淄流,以終余年,痛矣!先民慘遭荼毒,讀史至此,輒用傷懷!嗣是而后,習焉安之,騰笑五洲,恬不為怪。……今者滿廷已覆,民國成功,凡我同胞,允宜滌舊染之污,作新國之民,茲查通都大邑,剪辮者多,至偏鄉(xiāng)僻壤,留辮者尚復不少,仰內務部通行各省都督,轉諭所屬地方一體知悉,就未去辮者,于令到之日,限二十日,一律剪除凈盡,有不遵者,以違法論。”
清未民初的中國人雖然沒有忘記歷史,不過卻沒有恢復華夏衣冠,甚至沒有恢復對民族對華夏衣冠的認同。孫中山等人把滿清的辮子視為“奴性”的象征和民族壓迫的奴隸標記,務必將其剪除凈盡而后快!豬尾辮自然是必須剪除的,但為什么不恢復漢人蓄發(fā)、束發(fā),峨冠博帶、寬衣大袖的文化傳統(tǒng)?可能革命黨人思想比較西化,致力于宣傳西方的民主共和制度,峨冠博帶、寬衣大袖在這個時候,大概也被視為傳統(tǒng)封建專制主義文化落后、愚昧的象征,而予以拋棄。 
辛亥革命后,激進的革命黨人根據日本學生服制定了中山裝;而一些保守的知識分子索性穿起了滿清遺留下來的馬褂;中間派在服裝問題上則選擇了改良主義。其中改良最成功的就是“旗裝”。本來旗裝是指旗人(不論男女)穿的袍服,但我們現在一般所說的旗裝,是指1920年代以后興起的新式女裝。這種新式女裝是在舊滿式女旗裝的基礎上,吸取西式裁剪方法,使袍身更為緊身合體,并加大了服裝外露程度,充分顯露出女性的身體曲線美。新式旗裝最早在上海的女學生中開始流行,一時間穿新式旗裝成為新時代新女性的象征。到1930、1940年代,旗裝進入全盛期,成為中國女性的標準服裝。當年倡導剪辮的孫中山先生,卻在他的陵寢內立著身著馬卦的雕像,他的夫人,宋慶齡女士則一生衷愛旗裝。只有利令智昏的袁世凱在八十一天的皇帝生涯中,根據漢式傳統(tǒng)服裝設計了寬衣大袖的皇帝服和大臣服。袁世凱的皇帝夢如曇花般消逝了,可悲的是,漢族傳統(tǒng)服飾也成了“封建殘余”被丟進了的角落。 
    革命黨人提倡的中山裝太為西化,沒有什么東方的特點,外國人也沒有把中山裝作為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服裝來理解。而旗裝則東方風味濃厚,得到了世界的承認,博得一個洋名“CHINA DRESS”,旗裝所用的小布扣也被稱為“CHINA BUTTON”。但大多數洋人并不知道所謂“CHINA DRESS”和“CHINA BUTTON”,與占中國人口 90%以上的主體民族漢族的民族傳統(tǒng)服飾――漢服,并沒有什么直接的血緣聯(lián)系,即不符合中國傳統(tǒng)的審美觀,更沒有華夏民族的文化蘊涵。
實際上,世界各國,對中國古代人的印象,大都是拖著辮子的滿清人打扮。
偶爾翻看一日本人繪制的漫畫“水滸傳”,里面的北宋人居然有拖辮子的!更滑稽的是,越南人繪制的征氏姐妹“打敗”馬援漢軍的宣傳畫,其中的東漢官兵居然也拖辮子!亞洲國家尚且如此,歐美洋人自不必說!可怕的是,中國的傳媒還在拼命給國人強化這一印象,甚至許多少不更事的孩子,也把辮子當成華夏民族的“專利”,如此數典忘祖、認賊作父,自我丑化,淪為萬國諸邦之笑柄!
   相形之下,更讓炎黃子孫汗顏! 
漢服在中國本土消亡了,但卻在我們的鄰邦——東瀛日本落地開花。日本人的古代文化幾乎是全面仿照唐文化,日本在“飛鳥時期”(6世紀至710年)發(fā)生了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 “大化改新”(635年),打開了全面向中國學習的大門,在之后約300年間,大量的“譴唐使”和東渡的僧侶、學者、工匠、技術人員,把中國的典章制度、儒道思想、佛教文化、生產技術、建筑、繪畫、雕塑、音樂、文學等大量傳入日本。日本的和服就是在引進、吸取唐代漢式服裝的基礎上形成的,和服在世界上也一直被稱為“唐服”,雖略有更改,但和服仍然保留傳統(tǒng)漢式服裝的基本特點:上衣下裳相連、沒有衣領、右衽、衣袖寬大、用衣帶、不用衣扣。不過和服和標準的唐代漢服還是有些區(qū)別的,日本人的“唐服”和真正歷史上的唐代漢服比較起來,稍顯拘束、小氣,缺乏真正的唐服那種寬容、大氣、自信、傲岸的氣派,這也是環(huán)境使之然:島國之人畢竟沒有唐代中國人那種寬闊的胸襟與博大的胸懷。最具反諷意味的是,終生拖著辮子,以滿清忠臣自居的封建余孽辜弘銘,到東瀛,見到日本的典章制度、文物衣冠之后,竟然流著眼淚感嘆:日本人才是真正的唐代中國人,日本文化才是真正的唐文化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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